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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(十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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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人,未必全当得百夫长,但当个百夫长,显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作闲话:“去年,是个什么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年是霍将军在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薛凌了然。去年战事,没过宁城。如果吴栋也被征召,就是说他祖籍在此处,至少在三城之内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人默默跑出一阵,差不多过了宁城北门线,薛凌遥遥一指,道:“稍后咱们还是要分开些,马匹多了,带起的尘沙大,人倒是看不见,但胡人训鹰,他们会根据鹰的反应来推断四周是否有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各人称是,吴栋道:“你...不是外地来的吗,怎么这么了解胡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笑笑回头,道:“是也不是,我以前也打过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栋霎时热烈,道:“你也是役卒?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摇头,他又垂头去,落寞道:“谢你点我,我还以为当天是句随口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何以是句随口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除非立大功,不然上头人哪记得底下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入营数次,没立功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活下来就不易,说什么立功。”吴栋扯着马,往薛凌近处走了些,道:“这几年,打仗都是守城,守住了,是上头的功,守不住,是底下的过,怎么会有功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撩手往前方,道:“这话听起来,你不服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栋咬牙一阵,粗声道:“我是不服,为什么王侯将相相争,就要底下人流血卖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回头笑道:“什么王侯将相,胡人就在眼前,你保的是江山社稷,怎么扯到王侯将相身上,你这话怎么跟我说,就不怕我回去报与沈元州,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屁。”吴栋怒道:“我保的谁家江山,又是哪个的社稷,为何我应了三四次召,人人只往后退,不肯出城相抗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我免的是朝廷赋税,今要在一个反贼手底下忍气吞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你不会告发我,我看出来了,你跟他们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按着手腕,挑眉道:“是吗?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给我银子,还记得答应我的事,我打了那么多次帐,根本没人记得我是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指了指空旷处,道:“好了,咱们还是赶紧分开,但又不要离的太远,马不要跑太快,不要孤身一人涉险,遇到事就丢信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吴栋,笑道:“我是无所谓死不死人的,但无论如何,我把你喊出来,你不要死在我面前。胡人马快而且极善套马,一旦被发现了,他们定能追上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喊霍知:“你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知一愣,看了薛暝一眼才道:“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扬头道: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暝想是她要与霍知议事,反正也隔不远,就算了,吴栋却道:“我跟你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暝气道:“走什么走,你跟我走。”吴栋左右看看二人,大抵薛暝说话也算管用,只能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笑笑掉了马头,霍知忙随其后,几步之后薛凌便将下午“茶碗”的事说起,另道:“铁定是不能呆了,我是没怕过谁的,但沈元州那蠢狗坐那,真是汗湿了我一背,就怕被他发现了,我死无所谓,连累你们全躺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躺着也算不错了,好歹是个全的,就怕躺都没得躺,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知听得一口凉气直往脑门窜,愁道:“怎么喝个水还能闹出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知道他,这种须臾烂事儿也记得。”她轻甩着马鞭,反没了苦恼,至少话已说明,再有死活,怨不得自个儿瞒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霍知想了一阵,道:“那如此说来,是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道:“可不就是越快越好,所以我才说,明日去杀了拓跋铣最好。只要明天我动手,胡人一定会攻城,沈元州现在不是将,不可能死在这,又不能直接领人撤,撑不过三五日他就要带着亲信往别处调兵求援。

        咱们在路上动手就行,别说一对一,就算一对二,我也不怵他。何况人死在路上,就是死无对证,只说胡人察觉,围了过来,你我侥幸逃出去,这不是就妥了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知又无奈,重复道:“真有此易事固然好,但你明知道.....行来艰难...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扬鞭止住:“我也没做过几桩易事,不差这一件,倒是你那头,找人找的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没有消息传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城中各处戒严,如何传消息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与霍晓议定,如果找到了人,就找个马夫进城。这节骨眼儿上,战马要紧,肯定缺能治马养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点头,这法子没什么风险,找人也确实困难,如果....她紧了紧手腕,笑道:“如果我明日杀了拓跋,找不找的到,也没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有药,见血封喉,未必不成,你不是说,何妨试手?”

        霍知叹气,许久也豁开了般:“何妨试手。”又道:“只是,我当真不明白,他何必冒这么大险诱你,虽然说是可图以后,只是....太冒险了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想杀了我啊,他想杀了薛凌,他想让底下人都知道,他杀了薛弋寒儿子。”薛凌笑着回头道:“怎么,你不想杀了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霍知惊看与她,没顾上反驳,天地共鉴,他这会决然没这个想法,甚至,拓跋铣估计也没这个想法,让她死很有可能,但说什么杀了薛弋寒儿子,更像是她自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了头,仍是轻快口气:“我死在他帐子里,只是个无名氏,出不了那口恶气,说我是薛凌,也没人信啊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不一样,现在已经有人知道我是谁了,说不定,他就想我明天死在那,这样大家都会知道,薛弋寒之后不过如此,刀下牛羊尔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说,他不会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猜他不会,世事难料,所以,赌一把,值得。“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再无话,夜色袭来,诸人亦不敢点火把,仅凭着天上星星来回跑了数个圈子,三更时分聚在一处,周遂那头的人还没回来,薛暝分了水粮,边吃边议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皆说没见胡人设伏,只是有约莫近百营帐扎在了鸟不渡南面,这里离宁城已然非常近,尤其是胡人骑兵马快,往宁城北城门几乎就是喘口气的功夫。山谷里如何,就不敢再进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啃着饼子听各人说完,道:“大差不差,不影响,吃了找地方眯一会吧,还要一会才能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底下死士本就少话,潦草吃完各自躲入了阴影里,因不敢生火,连个烧柴的乐趣也没,薛凌毫无睡意,拿了恩怨在土里戳戳翻翻,捡了老大一把草根捏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四更半钟,周遂等人回来,说辞一样,东向并无异常。薛凌点头,招呼众人回城,到达是还不足五更,守城的死活不肯开门,诸人只得于城门下等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吴栋试探着凑到薛凌近处,道:“你能不能调我去你身边,我不想再做个寂寂无名的百夫长,生死都没人知道。”他指了指薛暝等人:“你身边这么多人,不差我两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凌垂头,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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