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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九章 旧时杨柳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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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逐月站在城楼上,攻破皇城的那天,李璎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。
他下令封了城楼,所以这里也没人打扫清理,女墙边血迹已经变成了一滩黑褐色的污斑。
皇城恢复的速度很快,所有创伤在大战后迅速愈合,就仿佛这里从未经历过血流成河的伤痛一般。
古逐月想,也许这就是为何这里一直都是帝都所在的原因。
它包容且妩媚,引诱着天下英雄趋之若鹜,宽容地接受着一切强权者的到来,一切伤痛都会在第二个春风夜里被抚平,恢复歌舞升平的繁华模样。
所以它是皇城,所以只能它是皇城。
站在这里,古逐月可以看见护城河两岸的杨柳树。不久前满城的柳絮让他头疼不已,但熬过去了,就会发现其实也还挺别致。
清澈的护城河倒映着两岸苍翠树叶,河水都仿佛一并被染绿。
站在这里,能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。
因为只有这里,眼所见不是重叠的高楼,鎏金的砖瓦,白玉的地板。
他想牵着马,卷起裤腿涉过潜水岸,把马匹拴在河边的树干上,它低头吃草,自己就爬到树叉上去打盹。
也许阿乜歆会折下柳叶在他鼻端来回扫动,也许尉迟醒会躲在他的身影下盘腿坐着看书。
一路走过来,他得到了很多,却失去了更重要的。
“陛下。”他的身后有人喊他。
无形中有重压从他的肩头处压了下来,几乎快要将他压垮。
古逐月慢慢转过身,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容砚青:“何事?”
容砚青将文书递给了古逐月,沉默不语地垂手而立。他能说的话太少,这个新皇帝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。
这与传闻中威风凛凛纵横恣意的宣威将军不太一样。
与传闻中隐忍坚韧厚积薄发的南行宫马奴也不太一样。
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,一个登临高位后迷茫无助的普通人。
容虚镜将他扶持上高位,却在政权初生的萌芽阶段,抽身作壁上观。
一切的一切,容砚青其实也看不太懂,包括古逐月与容虚镜现在微妙的关系。
“她觉得什么好?”古逐月粗略地扫了一眼文书,直接将文书卷了起来,放在了城墙上,“或者说她定什么。”
容砚青无助地挠头,说实话他觉得古逐月的语气不太对。
“陛下,臣斗胆一言。”容砚青说,“陛下若有什么想不明白,或者需要解释的事情,大可以直接去问尊位。”
“陛下这么为难臣,臣也,实在是没办法。”
古逐月把他这话思考了很久,才开口解释道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那是什么样?”容砚青问。
古逐月扫了一眼容砚青,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,干瘪而无力地解释:“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你是在推演?”古逐月发现他看着自己不说话,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“没有,臣在思考。”容砚青低下头,“再者,尊位都极少用自己的能力在陛下身上功巧,臣当然也不会随意推演陛下的命数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古逐月问。
“就是尊位她,其实很少利用星算的推演之术来窥测陛下的未来,”容砚青如实回答,“只在性命悠关时才会出手。”
古逐月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,他拿过文书,看着上面故作迟疑的朱批。
其实很显然,做朱批的人早就否定了所有拟号,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多想,所以故意在笔画间做出了停顿。
“她可有说什么?”古逐月问。
“陛下指的什么时候,关于什么,”容砚青说,“虽然尊位这些天都很少说话,但陛下这么个问法,臣也还是无法将陛下想知道的话择出来。”
“她……”古逐月想说些什么,但被匆匆跑上城楼的苏灵朗打断了。
“陛下!”苏灵朗冲上城楼,直直地朝着古逐月跑过来,“大批信徒跑到念渡山去了,有消息传回来说震州许多村镇被……”
苏灵朗有些犹豫不决,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。
“说!”古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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